译文
月亮被层云笼罩,阵阵晚风吹动悬挂在画檐下的铁马铜铃,叮当作响,这使得人更加感到悲凉凄切。起身挑挑灯芯,想把自己所有的思念、所有的悲苦、所有的怨恨都写下来说给心上人听,可是又长叹一声,想把灯吹灭,不再写了。
注释
双调:宫调名。寿阳曲:曲牌名,又名“落梅风”。
风弄铁:晚风吹动着挂在檐间的响铃。铁:即檐马,悬挂在檐前的铁片,风一吹互相撞击发声。
两般儿:指“云笼月”和“风弄铁。”凄切:十分伤感。
剔银灯:挑灯芯。银灯,即锡灯。因其色白而通称银灯。
吁气:叹气。
元散曲表现思妇的凄苦,往往设身处地,曲尽其致。这首小令,就有着这种熨帖细微的特点,其最出色的地方就是意境绝妙。
起首两句,写云层遮住月亮,夜风将檐前铁马吹得叮当作响。前者为色,造成昏暗惨淡的效果;后者为声,增添了凄清孤寂的况味,所以接下去说“两般儿助人凄切”。用一个“助”字,说明曲中的思妇凄切已久。这“两般儿”已足以设画出凄凉的环境,从而烘托出人物的境遇及心情。
思妇对这“两般儿”如此敏感,是因为她独守长夜。这种凄切的况味难以忍受,亟须排遣,于是就有了四、五两句的情节。灯盖里的灯草快燃尽了,思妇将它剔亮——这也说明她在黑夜中确实已挨守了好多时候
大德七年,秋八月,予尝从老先生来观大龙湫。苦雨积日夜,是日,大风起西北,始见日出。湫水方大,入谷未到五里余,闻大声转出谷中,从者心掉。望见西北立石,作人俯势,又如大楹;行过二百步,乃见更作两股倚立;更进百数步,又如树大屏风。而其颠谽谺,犹蟹两螯,时一动摇,行者兀兀不可入。转缘南山趾稍北,回视如树圭。又折而入东崦,则仰见大水从天上堕地,不挂著四壁,或盘桓久不下,忽迸落如震霆。东岩趾有诺讵那庵,相去五六步,山风横射,水飞著人。走入庵避,余沫迸入屋,犹如暴雨至。水下捣大潭,轰然万人鼓也。人相持语,但见张口,不闻作声,则相顾大笑。先生曰:“壮哉!吾行天下,未见如此瀑布也。”(乃见更作两股倚立 一作:乃更作二股相倚立)
是后,予一岁或一至。至,常以九月、十月,则皆水缩,不能如向所见。今年冬又大旱,客入到庵外石矼上,渐闻有水声。乃缘石矼下,出乱石间,始见瀑布垂,勃勃如苍烟,乍小乍大,鸣渐壮急,水落潭上洼石,石被激射,反红如丹砂。石间无秋毫土气,产木宜瘠,反碧滑如翠羽凫毛。潭中有斑鱼二十余头,闻转石声,洋洋远去,闲暇回缓,如避世士然。家僮方置大瓶石旁,仰接瀑水,水忽舞向人,又益壮一倍,不可复得瓶,乃解衣脱帽著石上,相持扼掔,争欲取之,因大呼笑。西南石壁上,黄猿数十,闻声皆自惊扰,挽崖端偃木牵连下,窥人而啼。纵观久之,行出瑞鹿院前——今为瑞鹿寺。日已入,苍林积叶,前行,人迷不得路,独见明月,宛宛如故人。
老先生谓南山公也。